西坪民歌聲嘹亮 餘音繞梁傳四方





民歌表演

民歌對唱

□本報記者劉向東本報通訊員李晉封德

淵源深厚

秋日的西峽縣西坪鎮,滿山的茶園在暖陽下呈現著誘人的綠色。吃過早飯,70歲的魏秀菊老人拿起竹籃來到承包的茶山,心情陡然舒暢——

正月裡采茶是新年,采茶人人人點茶園。點的茶園十二畝,來年茶樹綠滿山;二月采茶茶發芽,采茶人人人采細茶;大姐絆倒二姐采,采多采少轉回傢;三月采茶茶葉青,采茶人人人繡手巾……

面前是茶樹,身後是如黛群山。節奏歡快的歌聲嘹亮。

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西坪民歌的代表性傳承人魏秀菊,10歲開始學唱民歌,至今已唱瞭整60年。

地處豫、鄂、陜交界的西坪鎮,自古以來“通陜甘之孔道,扼秦楚之咽喉”。“漢時西坪民間就有歌謠傳唱,唐代開始盛行。”老人介紹說,傳說唐李世民時,怕有功的兵將居功自傲、造反,就把他們集體留在豫陜交界的深山澗裡開荒種地。生活單調,他們就在勞動時用唱歌消解苦悶。明末清初,山西洪洞大槐樹下的移民與遭遇水災而遷居的江南移民相匯於此,後來又有皖、鄂、陜經營桐油、藥材的商人及山、陜、甘的鹽商在此逐漸定居。這些背井離鄉的人們也通過唱民歌來表達喜怒哀樂,就形成瞭多種文化交匯、相融,又不失地方特色的西坪民歌。

如今,西坪鎮居民仍有“臺子”和“蠻子”之分。當地人把先祖來自洪洞大槐樹下的移民稱為“臺子”,把先祖在江南地區的移民稱為“蠻子”。魏秀菊說,她就是“蠻子”,先祖是清乾隆年間從安徽太湖遷移過來的,她至今仍會說被當地稱為“蠻子話”的太湖老傢話。

魏秀菊老人唱的民歌多是跟父親學的,有拜年調、大對花、小對花、采茶曲、五更調、配郎、探妹、軟八扇等30多個調門。“許多調門失傳瞭,像軟八扇,目前也就我一個人會唱。”

“調門是固定的,詞是活的,可以根據不同情景現編歌詞。”魏秀菊說,西坪民歌的傳唱形式有一個人唱、對唱、一人唱眾人合等多種形式。

形式多樣

傍晚。魏秀菊來到鎮廣場上時,餘新華等眾多民歌愛好者早早就在等候瞭。敲起鑼,打起鼓,魏秀菊和餘新華唱起瞭《小對花》——

我說那個一來喲,誰麼誰來給我對上一?什麼子花開在呀麼在水裡?

你說那個一來喲,我呀麼我對上一,蓮菜開花在水裡。

說呀麼說得好,對呀對得妙,三枝蓮花開,十枝蓮花落,咱二人對花好不熱鬧喲……

“西坪民歌可以清唱,也可以伴著樂器演唱。伴奏樂器以鑼、鼓、镲為主,也有用嗩吶、笙伴奏的。演唱者可根據嗓音條件選調門演唱。”今年67歲的餘新華是西坪民歌的另一個代表性傳承人,至今也已唱瞭60年。

餘新華說,小時候她聽別人唱時就在一旁認真聽、認真記,逢年過節集鎮上演唱西坪民歌時她就攆著聽,學會瞭很多調門,十幾歲就開始上場演出瞭。

“山歌本是古人留,留在凡間解憂愁。三天不把山歌唱,七歲頑童白瞭頭。”餘新華說,一天不哼上幾曲,她心裡就急得跟少瞭什麼似的。

餘新華年輕時,為瞭營生,每天都要做豆腐到深夜。為瞭驅趕睡意,她就一邊做豆腐一邊哼唱《陪郎》:

一更呀陪郎,陪郎吸袋煙,陪郎吸煙還是肩搭肩;二更呀陪郎,陪郎喝杯茶,陪郎喝茶還是坐一搭……

“一邊做豆腐一邊唱情歌,不瞌睡,幹活也有勁兒。”餘新華笑說。

餘新華走到哪裡,還把民歌唱到哪裡。前兩年,她到省會帶孫子,每天早晨她都要在小區裡唱幾首,純真質樸的民歌引起瞭小區居民的興趣,好幾個老頭老太太都跟她學會瞭唱民歌。

根據情景,以物起興,現編現唱,也是老歌手的絕活兒。今年夏天,海峽兩岸媒體到西峽拍攝《西坪民歌》時,餘新華即興演唱:“鑼鼓打得震人心,歡迎貴賓來西坪,臺灣本是親兄弟,血濃於水心連心……”贏得瞭臺胞的交口稱贊。

與時俱進

在目前的傳承人中,能打樂器又能演唱的是52歲的趙國宏。他的曾祖父、祖父、父親都是演唱民歌的好手。

趙國宏說,他小時候,正月裡村頭的場院很熱鬧,人們在那裡敲鑼打鼓,舞獅,跑旱船,排練民歌,“那時候村裡的人差不多都能唱上兩嗓子。”

趙國宏介紹說,正式台中靜電機出租演唱前都要舉行隆重的儀式,包括“點光”和“飲水”兩部分。

“點光”,是給獅子點睛。正式演唱前,參演人員打著花燈,引著獅子,敲鑼打鼓來到村外的河邊,由德高望重的老人給獅子點睛後,引獅人搖著繡球說:“點眼光,眼觀滄海水洋;點口光,口大招財進四方;點鼻光,鼻受人間萬戶香;點腦光……”從獅子的眼、鼻、口、腰、尾說到全身。

點光完畢,開始靜電油煙機出租獅子“飲水”,即祭拜河神,祈求風調雨順,五谷豐登。引獅人要說:“喜盈盈來笑盈盈,青獅下河飲清泉;天宮得水龍擺尾,地下得水萬物生;禾苗得水生五谷,百木得水長成林;凈水茶酒撒天地,杜康造酒水先行;青獅今日飲此水,步步聲聲顯威靈……”

“儀式過後,正式演唱才能開始。”趙國宏說,年節演唱的范圍很廣,天文地理、風土人情都有。

趙國宏的祖父趙林德,生前是遠近有名的“西坪民歌大王”,他可以根據不同的內容,不同的情景,遇到什麼唱什麼。如農傢門口有一棵樹,他就唱“主東門前一棵槐,青枝綠葉長上來。槐樹上面結槐子,槐樹底下掛金牌”;遇到結婚的,他就唱《麒麟送子》:“小小鑼錘圓又圓,麒麟送子到門前。麒麟送子門前站,榮華富貴萬萬年。”

前些年,隨著人們文化生活的豐富多彩,年節演唱的習俗逐漸淡化。近年,趙國宏等人又把年節演唱的活動組織瞭起來。根據農村的新變化,他們編唱瞭許多具有時代特色的民歌,如:

生活迎來幸福年,農村的喜事說不完。農傢小樓連成片,小車停在農傢院,冰箱彩電傢傢全。通油路來通水電,廣播電視村村通,文化大院村村建,農民生活笑開顏。幸福不忘施政人,黨的恩情記心間……

趙國宏說:“來年春節時,我們會組織更多人到各鄉鎮巡回演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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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來源:河南日報

責任編輯:楊長坡_hn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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